加州立法打击网约车AI“大数据杀熟”

加州立法者正准备解决技术与消费者权利之间一个有争议的交叉点，一项拟议的法案旨在阻止公司利用人工智能根据个人数据抬高价格。争论的核心是“监控定价”的做法，即公司的AI可能会从手机中存储的信息中推断出客户的绝望或支付更高价格的意愿，例如电量低、旧设备型号、已安装的应用程序、当前位置，甚至住宅地址。

海沃德民主党参议员艾莎·瓦哈布正通过参议院259号法案牵头这项工作，该法案旨在禁止零售商以这种方式使用AI。“我们的设备正在被大公司武器化以增加利润，这种情况必须停止，”瓦哈布上个月在州议会司法委员会前表示。她的法案是加州今年更广泛立法推动的一部分，旨在规范蓬勃发展的人工智能领域，与另外29项提案一同提出，其中包括禁止算法系统设定租金价格，以及保护个人在就业、住房、医疗保健和刑事判决等关键决策中免受自动化歧视的措施。

瓦哈布参议员的措施获得了显著的势头，部分原因是它符合民主党在选举后降低加州居民成本的承诺，而且值得注意的是，它得到了该州有影响力的工会的强力支持。这些工会，包括美国州、县和市雇员联合会（AFSCME）和加州劳工联合会，在过去十年中已累计向立法者捐赠了至少850万美元。他们认为AI驱动的价格上涨本质上是歧视性的，应该被取缔。加州劳工联合会的说客伊万·费尔南德斯将监控定价描述为“对劳动人民的高科技攻击”，认为它通过允许公司“从消费者身上榨取每一分钱”而加剧了该州已然高昂的生活成本。

反对该法案的是各种商业和科技组织，如加州商会、TechNet和进步商会。自2015年以来，这17个团体已累计向立法者捐赠了至少1170万美元。他们认为，鉴于加州现有的数据隐私法，SB 259是不必要的，会扼杀创新，侵蚀科技公司利润，并最终导致消费者价格上涨。加州商会的政策分析师罗纳克·戴拉米在一封反对信中表示，该法案“将不公平地导致公司以巨大成本彻底改革其定价模型和策略，损害企业自身及其消费者。”

尽管有此反对，该法案在立法者那里几乎没有遇到阻力，轻松通过了加州参议院，并在司法委员会以10比4的投票结果在州议会中取得进展。亨廷顿海滩的共和党众议员黛安·迪克森是少数持异议的声音之一，她声称这种“过度监管正在阻碍我们做生意”，并且“市场会解决这些问题”。一些民主党人，如众议员克里斯·沃德和洛里·威尔逊，对执法以及地理位置数据“合法使用”的潜在例外提出了疑问，但总的来说，瓦哈布获得了强力支持。海沃德众议员利兹·奥尔特加，前AFSCME地方工会的政治主管，将这种做法比作“现代的红线歧视”，唤起了历史上的歧视性贷款行为。“那时候不行，现在也不行，”奥尔特加表示，暗示如果没有保障措施，公司可能会利用数据进行类似的价格歧视。

瓦哈布参议员自称是“硅谷的前科技工作者”和商业IT顾问，她利用自己的行业背景，同时与劳工利益紧密结合。她将科技公司描绘成不择手段地利用个人数据牟利的实体。瓦哈布引用了一份ProPublica报告，该报告称普林斯顿评论在亚裔居民比例高的邮政编码区收取更高的在线SAT辅导费用。她还引用了一份SFGate报告，声称酒店预订平台对湾区用户每晚加收高达500美元，以及一份消费者监督报告，指控优步和Lyft等网约车应用对手机电量低的用户收取更高费用——这两家公司都否认了这一指控。优步发言人扎希德·阿拉布表示，“关于我们的系统不公平地操纵定价或歧视的说法纯属虚假”，而Lyft的莎道恩·雷迪克-史密斯则证实该公司“不根据电池百分比来确定票价”。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哈斯商学院讲师、前Meta研究经理戴维·埃文·哈里斯驳斥了商业团体关于扼杀创新的担忧是“过分夸大”。他认为，“行业已经建立了一种商业模式，系统地侵犯我们的隐私，而这并非我们所愿，也通常未得到我们的同意。”相反，TechNet的罗伯特·博伊金指出，加州现有的隐私法已经赋予消费者“有意义的权利”，包括选择退出精确地理位置数据销售以及免受歧视的保护。

SB 259预计将在立法者8月中旬复会后由全体州议会审议，可能很快就会提交给州长加文·纽森。纽森历来与科技公司保持着比立法机构更友好的关系，去年他否决了几项AI监管法案，包括禁止自动驾驶卡车和武器化机器人，以及一项强制AI模型测试的措施。州长最近召集了一个加州科技高管小组，以识别州政府的低效率问题，据报道甚至向近100名科技高管发送了“一次性”手机进行机密通信。然而，他的办公室拒绝就待决立法发表评论。